标题:人生,未如初见 内容: 我总是记不清时间,也记不清发生过的事,每当回忆起来也都是零碎的残段。 好像是很久前去过西安,其实并不太喜欢哪里,到处布满阴霾,大街小巷间需要时刻留意身边异样的目光。 好像在杭州火车站附近坐车,紧紧地捂着皮包,小心避让着所有靠近的人。 可偏偏,西安是一座文化底蕴极其丰厚的城市,虽与杭州同为四大古都之一,但它的一座秦始皇陵足以媲美西子湖畔的湖光山色、烟波浩渺。 只是,物如人生,当拨开尘土照见阳光的一霎,很多美丽开始灰飞烟灭。 若它常埋地底,或可永生永世,但人类史上却也少了这一笔浓墨重彩。 恍若人心,等闲变却故人心,却道故人心易变,一切若只如初见,是否真的能心满意足? 不能罢。 谁不是往前追寻着未来? 其实很怀念坐火车的时光,它像一个移动的世界,在曾经我还未出世的黯淡年代里,它扮演了一个极为重要的角色,载着各式奔波流离的生命,无语无怨。 下等铺中充斥弥漫的腥臭味、浓重的喘息声、杂碎的吵架谩骂揉合在为生计而劳苦的人群中,随着火车隆隆的声音,越来越高亢。 一切好像是滚煮在一起黏稠的大锅汤,可蠕动拥挤在铺上的人却各自拥有一个个清晰分明的人生轨迹。 这是某个时代的底层人民遗留在火车上的一些记忆。 它的漫长和等待,它的遥远和期盼,它的世俗和无奈,它的过客和攀谈,抑制在长长的列车铁轨上萦绕不息。 还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,家附近常常有火车经过,我们坐不上去,于是一群孩子趴在铁轨下的草坪上,数着车厢的节数,然后再为应不应该把车头算进去的问题而争论不休。 不明白那个时候为何会这样执着,甚至是现在,偶尔看见一趟火车经过,都会伫足观看,细细地数着车厢节数,直到看不见车尾,才不甘愿地离去。 我总以为这是人类生性中的一种本能,鸿雁飞过会仰头细数,夏夜观天也会忍不住数星星,既是一种浪漫也是一种消遣。 也或许因为抓不住时间的尾巴,而格外留恋细数时光的感觉。 坐上了火车以后,喜欢在拐弯处寻找车尾的惊鸿一瞥,每个拐弯必看。 看累了会指挥爸妈为我站岗,而自己沉沉睡去。 这是换了一种方式在留恋时光的尾巴吧? 原来一切都和人生那么相似,所有人都怀念、恋恋着已经逝去和即将逝去的东西,而忘了眼前酸甜苦辣、悲喜交加的生活。 知道很久以后,我才明白,车厢里的世界远远壁车厢外更精彩更有涵义。 可这又怎样? 我还是不屑一顾。 即使不在追随时光的尾巴了,那船外的风景呢? 那些飞逝而过却不属于我的风景呢? 我想把它们尽收眼底。 时代的快捷,让金钱与时间的兑换成为了一笔赤裸裸的台面交易。 奔波在金钱中的人,飞机是他们最优秀的交通工具,而火车不是被丢弃到了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,就是被贴上了失败生活的标志。 但为何,当他们离开这些繁忙的世事后,选择来到杂草众生的田园小镇,远离超市商城,在日落时分和爱人散步于草间湖畔。 偶尔有火车飞逝而过的时候,抱着孙子孙女细细地数着车厢。 这些,都是曾经走过的时光吧,原来都不曾忘记。 大学毕业的时候,特地与同学相约再登普陀山。 原不是信佛之人,往日跟随父母参拜时也只是胡乱许愿,看着香火旺盛,我倒还是宁愿一人独自坐在清净的廊厅间,数数过往的时间。 可毕业时,忽然心里多了些未名的牵绊,若不在此留下什么,像是失去了一种寄托。 然后,我们虔诚的抱着一红筒香,走遍了普陀山的寺庙,路遇小佛,也满怀笑颜地敬上。 一路上常遇健步如飞的老人,和一群从山脚开始一路跪到山顶的信徒,相信他们才是被佛祖青睐的人。 记得第一次上普陀岛时,借用了小谢学姐的进山卡,由于长得颇为相似,竟也蒙混过关。 后来去翻看了她在普陀的照片,不知不觉烙上了自己的影子,原来虔诚膜拜的时候,眉宇间都有淡淡地忧伤。 我不曾想到,这份忧伤,伴随她至今。 前几日上班时,突然接到一个通知,学姐小谢被确诊为恶性脑瘤,现已发动全校学生为期募捐。 收到短信的一霎,和得知汶川大地震时一样,以为是谁开了个天大的玩笑,直到被确认,心开始难过得无以复加。 那一刻,真的希望人生若只如初见,将一切美好都定格在大学四年。 可惜,命运同她的信念一样:人生是螺旋前进的,总会有曲折,但目标只有一个,那就是前进,每一个有爱心的人都在追求与传递一些动心,那就爱。 无论途中多坎坷,我都会选择继续前进! 仔细想想,一直以来,我都像过客,历经他人的生命,却忘了留下痕迹。 高中时,有人告诉我初中的同桌离开人世;毕业时,有人告诉我一位才华横溢且考上国家公务员的学长出车祸,至今昏迷未醒;某年某月某天,在文字中感受他人艰苦的生命历程,而我呢? 好像一直都很幸福地生活,时而小悲小喜,时而孤独离群,总是很难融入群体。 也许曾经,当第一次失去什么的时候盼望人生若只如初见,可是真的远离苦痛才知道并不后悔,即使重来也会如此罢了。 回到半山镇,看看消失的林荫大道,有一日会再次茂盛吧;看看没有了楼顶了屋檐,可以常常回忆曾经夏日星光下的相聚吧;看看坐在岁月夕阳下的老人,他们拥有子孙满堂的幸福吧。 今年入夏时,去了厦门看望哥哥。 我去过他的老家,山东泗水中一个非常偏僻的山村,当我们骑着三轮车在黄土地上飞驰而过时,老黄牛便会友好的打招呼;溪水旁,满是闪闪发亮的石头;在通往坟墓的小路上,也会时不时窜出几只过街黄鼠狼,长相很可爱,完全没有童话故事中的邪恶;吃过晚饭,我便抓着我哥跳到兔窝里面看兔子。 对我而言,一切都新鲜有趣,对他,却是成长了二十多年的穷苦之家。 人穷志不穷,现在也是中科院的博士了。 在厦门这人杰地灵的岛上,也意外地遇见了我的嫂嫂。 未来充满惊喜,过往为迎接这场惊喜而设下一个个陷阱,选择前进还是后退,俱在人心。 半年前,认识了小渔。 他的出现让我想起一位故人。 故人曾写给我一句话:在命运的肩膀旁,我们都错过了很多,或对或错,没有遗憾的理由,更无后退的道路。 唯一能做的,是打开生命的胸怀,内里的繁花灼人眼目。 而小渔,成长于苦难的孩子,一直对生活敞开最大的怀抱。 只是有时候和他相聚太远,总是触不到心灵深处,两个人,一人一把剑,做着无形的搏杀,不知道这是他本性,还是生活中的一张面具。 但这样挺好,至少有小渔的时候,我会有笑意。 想起一句话,风景带来了你,你却带走了看风景人的心。 人生如戏还是戏如人生? 戏,可以重拍,可以抹杀;而人生呢? 人生,未如初见;倘若停留,我怎能遇见你? 发布时间:2025-01-07 09:10:10 来源:八零生活网 链接:https://www.800185.com/post/5446.html